朱青帆

万年潜水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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双水 东风阵

       狠狠地为tag之冷清而落泪。为了tag能来个香美的+1,向@剑魄折. 太太约了一篇,太太文笔我吹爆呜呜呜强烈推荐姐妹们积极向太太约稿,质量和速度双重保证ヽ(•̀ω•́ )ゝ





        大概最后一击因百年前临死那眼而停滞,师无渡白袍依旧,衫袂猎猎,法场迅悍碾压,根本无处遁逃,南海浊浪翻纷,像是要直接将天宫一轮残月吞没,贺玄沉重胸腔里猛然呛出口血,腥味蔓延又铺散舔舐筋疲力竭的思绪,他阖眸不愿去看那张杀伐果决的面容,灵力虚空的理智淹没入潮湿的海水。

        身体顺着粗粝树身向下滑,恍惚里一阵平缓悠悠的脚步声,踩花踏石,贺玄困乏的眼睫打颤,鲜血涌流黏合眸尾,有尚且温热的手掌抚过下颚,继而拎住破败衣领,师无渡注视面前的狼藉形容,良久吐出声不咸不淡的冷语:“当初我便觉这张脸几分熟悉,真当枉费黑水阁下忍辱负重了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再劳顿的思绪都因这本无关痛痒的一句讽刺惊醒,贺玄强提唇角,似是把几百年流阴碾灌肚腹:“水横天贵人多忘事,哪来闲暇记我一介蝼蚁的脸?”

        这般无理取闹的问题其实根本不必回答,可错话已脱口而出,连贺玄自己都分不清楚所谓反唇相讥里,究竟有几分正瑟瑟战栗的期待。

        想得到怎样的回答——记得我么?

        贺玄望他一声肯定,可似乎“要杀便痛快些,否则我不会就此放过你”这种宁折不弯的大义凛然与咬牙切齿才更合乎时宜,但他近乎未曾斟酌,开口竟是那样挫败的反问。

        “等闲之辈实属折煞阁下了,换作本水师必夸句大器之才,”师无渡抵扇挑高他视线,隔着夜风投去一簇从容,而后那副清冷皮相逐渐扭曲,阴鹜、憎恶不加遮掩,堂而皇之感叹着:“毕竟命格那般长虹锦绣,本水师作揖道谢还不来及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凭空生把利刃穿透而来,贺玄眼目猩红偏首:“无耻之徒!”

        仅仅四个字,暗中好容易积聚起的灵力被突兀握来的桎梏打断,师无渡施施然俯首凑近,凉薄的唇勾一道藏进月色的弧度,轻飘飘炸响:“自古讲究成王败寇,黑水大人做这些小把戏实属非君子所为。”

        过往如云烟却从未消散,贺玄压抑下的那股怒火熊熊烧燃,他怒目去瞪,齿尖咬开缕缕腥甜,一字一顿:“你、不、配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师无渡嗤笑,懒于反驳困兽之斗,便如此贴着他耳畔肆无忌惮的谈吐气音,鬼灵倏然拦腰截斩,贺玄双目沉沉,咫尺音色仿佛源溯千里。

        “黑水沉舟,长眠于我膝下。”

       之后便是现在,南海的月色从来都不能称之为月色,比作黑雾团结的一处漩涡才更合适,而此刻漩涡正瞰俯深渊,贺玄自光怪陆离的魂梦里清醒,血迹干涸挤压重沉眼皮,幻影折叠几张旧画,他活动酸累麻木的腕,霭霭里只带起阵争鸣叮啷。

       大约半刻钟的时间,贺玄摇散的清明才迟钝回笼将经过捋通,这里是南海水牢,而他当下正狼狈跪地,双腕高缚,尚存的灵力不知何故无法运转,哪怕经脉依旧顺畅,都无济于事。

       显而易见,这样卑劣下作的手段只有那个人使得出来,就像在用这种残酷方式警示自己意欲报仇的反抗——就算你尊为鬼王又能耐我何?

       白靴踏月踩碎疏光,师无渡推开那扇锈迹斑斑的门,像敲扣白驹过隙的丧钟,他款款走来,掌中一壶竹叶青,定足三步外停驻:“别来无恙,黑水沉舟。”

       贺玄循声抬眸,赤色汹涌:“卑劣行径也胆敢公示于人前,水神官好生风光。”

       师无渡无意他话语嘲讽,杯盏一倾沿唇送过点酒味:“虽说鬼身无需进食,可瞧黑水大人这般能言善辩,可别先哑了嗓子。”

       戏谑目光洋洋洒洒包围一颗浮沉孤心,贺玄狭长眼眸如染满晨露雪霜,鼻腔溢声若有若无的低笑,仰首唤他再近些。

      凤目微眯窥探人心底所思,师无渡掂指顶开唇缝:“赏你——”

      指节受痛突然,猛兽蛰伏时机已限,酒盏碎轧泼淋,陈酿溅起束白茫茫的水花遮盖二人视野,贺玄眼含红憎,赤裸直抒、平铺直叙的叼割那段玉白指尖,沉淀堆积的仇恨化作最锋利的犬牙,避无可避,齿尖不曾懈力,像要咬下块细嫩皮肉来充饥果腹,能够解渴的不再是旧坛尘封的老酒,而是属于弑亲者的恶血斑驳。

       可于师无渡看来,充其量只是一条未被驯服、放肆发疯的野犬,无处宣泄的情绪找到出口,指尖疼痛痒麻,他垂眼下掠,如观摩小丑的奋力表演,甚至得寸进尺解落贺玄发冠,墨丝散乱开,凄凄惶惶。

      “闹够了么?”师无渡撑开他口腔分指:“本水师可没有这般闲情雅致。”

      骨头裂裂清脆,贺玄叫扯拽住头发别开动作,涎液滴答滴答淌湿衣襟,他被迫凝视那双潭水深遂的眸,恨意滔天,又浇层凄凉愤懑。

      “水横天,”他凛声,道:“偿我命格…”

      师无渡拂袖掸落水滴,横眉冷眼的不屑一顾里因沙哑音色悄迸些百无聊赖的旖旎心思,贺玄的面容微微泛白,唇齿大张流涎,委实较丧家犬还要落魄潦倒,可就是这样虚弱疲倦的神色,竟无端触及最深处绷紧的弦,想蹂躏到支离破碎,想掌控到淋漓尽致,想将欲望与仇恨捆绑,想共脏污与糟粕沉沦。

      师无渡弹指捏诀,锁链如有所感微微松懈,贺玄双臂因此得到短暂解放,他一惑眸色还未望去,下一刻天旋地转,衣衫尽散,孤瘦脊背毫无预兆倒地砸出闷响,熟稔的青木松香靠拢过来,像编织的密密麻麻的陷阱。

       贺玄根本提不起气力,他甚至无法推开这样屈辱的钳制,师无渡指尖一勾挑开他里衫,横陈毫无血色的肌体,红梅盛绽,齿印杂烙,贺玄仰高脖颈,徒劳在暧昧纠葛的空气里摸索光亮,那双颤抖青筋的手臂被当掌捉攥,师无渡平稳的呼吸声盘旋噩梦里难以忘却的前尘,合并出震耳欲聋的嘈杂,贺玄抬腿踢踹,紧接着更顺意的叫人折弯腰肢,堪称可怕的弧度、不加怜惜的力度,一切都酣畅痛快的淌着触目惊心的血,还有那几条无辜葬送的冤命。

        太疼了,仿佛寸寸筋骨摧毁折断,真正毁灭人的并不是窄小隘洞里的凶猛碾磨,而是他正以这样不堪的淫态承受天下共唾的羞辱,他的毕生仇敌轻而易举捂住他所有骂声苦诉,让他像只摇尾乞怜的哈巴狗一样只剩顺从呜咽,就如陈年往事仍无法宣告公平,他只能做受制于人的败将,灰溜溜的夹起尾巴。

        血流得太过于腥甜,贺玄修剪平整的指甲下意识在颠簸里胡乱攥住师无渡袍衫,他不甘心、不甘心受此凌辱,不甘心风霜覆灭,更不甘心此身傲骨戕折,至少要保留些反抗的努力,抵抗的勇气,可到最后他深刻又鲜明的发觉,他连一道抓痕都未能留下,师无渡的纤尘不染的衣袍只被揉起几褶薄皱,横冲直撞的发泄后落落大方的并指抚平。

        从始至终,被命运、世理、爱恨、恩怨作弄到万劫不复的尘埃里的仅他自己,一身君子之骨七零八落,风过无影,水漫无踪,残骸跌坠,回应森森。

       毫无出路,毫无退路。

       师无渡理袍起身,白靴拨正一张泪眼模糊的面颊,贺玄迎上他讥诮神情,忽而扯出阵低哑笑声。

       枝头乌鸦振翅,嘶啼长鸣。

       “水横天,你我至死方休。”

       “恶人自有苍天来收,我祝你臭名昭著,不得好死…”





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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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 本来想约个甜甜的,然后想想还是双疯美人相爱相杀更带感。他俩好像也没有爱(´╥ω╥`)

     老贺我还是你的铁杆粉丝∠( ᐛ 」∠)_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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